饮中八仙歌
杨柳东风树,青青夹御河。近来攀折苦,应为别离多。
黄金殿里,烛影双龙戏。劝得官家真个醉,进酒犹唿万岁。折旋舞彻《伊州》。君恩与整搔头。一夜御前宣住,六宫多少人愁。
近来愁似天来大,谁解相怜。谁解相怜。又把愁来做个天。都将今古无穷事,放在愁边。放在愁边。却自移家向酒泉。
断猿时叫谷,栖鸟每摇柽。寂寞求名士,谁知此夕情。"
韩信在淮阴,少年相欺凌。屈体若无骨,壮心有所凭。一遭龙颜君,啸咤从此兴。千金答漂母,万古共嗟称。而我竟何为?寒苦坐相仍。长风入短袂,内手如怀冰。故友不相恤,新交宁见矜?摧残槛中虎,羁绁鞴上鹰。何时腾风云,搏击申所能?
寥落云外山,迢遥舟中赏。铙吹发西江,秋空多清响。地迥古城芜,月明寒潮广。时赛敬亭神,复解罟师网。何处寄想思,南风吹五两。
巩顿首再拜,舍人先生:去秋人还,蒙赐书及所撰先大父墓碑铭。反复观诵,感与惭并。夫铭志之着于世,义近于史,而亦有与史异者。盖史之于善恶,无所不书,而铭者,盖古之人有功德材行志义之美者,惧后世之不知,则必铭而见之。或纳于庙,或存于墓,一也。苟其人之恶,则于铭乎何有?此其所以与史异也。其辞之作,所以使死者无有所憾,生者得致其严。而善人喜于见传,则勇于自立;恶人无有所纪,则以愧而惧。至于通材达识,义烈节士,嘉言善状,皆见于篇,则足为后法。警劝之道,非近乎史,其将安近?及世之衰,为人之子孙者,一欲褒扬其亲而不本乎理。故虽恶人,皆务勒铭,以夸后世。立言者既莫之拒而不为,又以其子孙之所请也,书其恶焉,则人情之所不得,于是乎铭始不实。后之作铭者,常观其人。苟托之非人,则书之非公与是,则不足以行世而传后。故千百年来,公卿大夫至于里巷之士,莫不有铭,而传者盖少。其故非他,托之非人,书之非公与是故也。然则孰为其人而能尽公与是欤?非畜道德而能文章者,无以为也。盖有道德者之于恶人,则不受而铭之,于众人则能辨焉。而人之行,有情善而迹非,有意奸而外淑,有善恶相悬而不可以实指,有实大于名,有名侈于实。犹之用人,非畜道德者,恶能辨之不惑,议之不徇?不惑不徇,则公且是矣。而其辞之不工,则世犹不传,于是又在其文章兼胜焉。故曰,非畜道德而能文章者无以为也,岂非然哉!然畜道德而能文章者,虽或并世而有,亦或数十年或一二百年而有之。其传之难如此,其遇之难又如此。若先生之道德文章,固所谓数百年而有者也。先祖之言行卓卓,幸遇而得铭,其公与是,其传世行后无疑也。而世之学者,每观传记所书古人之事,至其所可感,则往往衋然不知涕之流落也,况其子孙也哉?况巩也哉?其追睎祖德而思所以传之之繇,则知先生推一赐于巩而及其三世。其感与报,宜若何而图之?抑又思若巩之浅薄滞拙,而先生进之,先祖之屯蹶否塞以死,而先生显之,则世之魁闳豪杰不世出之士,其谁不愿进于门?潜遁幽抑之士,其谁不有望于世?善谁不为,而恶谁不愧以惧?为人之父祖者,孰不欲教其子孙?为人之子孙者,孰不欲宠荣其父祖?此数美者,一归于先生。既拜赐之辱,且敢进其所以然。所谕世族之次,敢不承教而加详焉?愧甚,不宣。巩再拜。
孝思期有感,明絜庶无违。"
分得殷勤种,开来远近知。晶荧歌袖袂,柔弱舞腰支。
扬之水,白石凿凿。素衣朱襮,从子于沃。既见君子,云何不乐?扬之水,白石皓皓。素衣朱绣,从子于鹄。既见君子,云何其忧?扬之水,白石粼粼。我闻有命,不敢以告人。
翩翩四公子,浊世称贤明。龙虎方交争,七国并抗衡。食客三千余,门下多豪英。游说朝夕至,辩士自纵横。孟尝东出关,济身由鸡鸣。信陵西反魏,秦人不窥兵。赵胜南诅楚,乃与毛遂行。黄歇北适秦,太子还入荆。美哉游侠士,何以尚四卿。我则异于是,好古师老、彭。
织妇何太忙,蚕经三卧行欲老。蚕神女圣早成丝,今年丝税抽征早。早征非是官人恶,去岁官家事戎索。征人战苦束刀疮,主将勋高换罗幕。缫丝织帛犹努力,变缉撩机苦难织。东家头白双女儿,为解挑纹嫁不得。檐前袅袅游丝上,上有蜘蛛巧来往。羡他虫豸解缘天,能向虚空织罗网。
一番疏雨洗芙蓉。玉冷佩丁东。辘轳听带秋声转,早凉生、傍井梧桐。欢宴良宵好月,佳人修竹清风。 临池飞阁乍青红。移酒小垂虹。贞元供奉梨园曲,称十香、深蘸琼钟。醉梦孤云晓色,笙歌一派秋空。
"雷出应干象,风行顺国人。川途犹在晋,车马渐归秦。
全欺芳蕙晚,似妒寒梅疾。撩乱发青条,春风来几日。
西风垄水寒,明月关山悠。酬恩仗孤剑,十年弊貂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