咏鹅
冰簟银床梦不成,碧天如水夜云轻。 雁声远过潇湘去,十二楼中月自明。
军叫工农革命,旗号镰刀斧头。匡庐一带不停留,要向潇湘直进。地主重重压迫,农民个个同仇。秋收时节暮云愁,霹雳一声暴动。
巩顿首再拜,舍人先生:去秋人还,蒙赐书及所撰先大父墓碑铭。反复观诵,感与惭并。夫铭志之着于世,义近于史,而亦有与史异者。盖史之于善恶,无所不书,而铭者,盖古之人有功德材行志义之美者,惧后世之不知,则必铭而见之。或纳于庙,或存于墓,一也。苟其人之恶,则于铭乎何有?此其所以与史异也。其辞之作,所以使死者无有所憾,生者得致其严。而善人喜于见传,则勇于自立;恶人无有所纪,则以愧而惧。至于通材达识,义烈节士,嘉言善状,皆见于篇,则足为后法。警劝之道,非近乎史,其将安近?及世之衰,为人之子孙者,一欲褒扬其亲而不本乎理。故虽恶人,皆务勒铭,以夸后世。立言者既莫之拒而不为,又以其子孙之所请也,书其恶焉,则人情之所不得,于是乎铭始不实。后之作铭者,常观其人。苟托之非人,则书之非公与是,则不足以行世而传后。故千百年来,公卿大夫至于里巷之士,莫不有铭,而传者盖少。其故非他,托之非人,书之非公与是故也。然则孰为其人而能尽公与是欤?非畜道德而能文章者,无以为也。盖有道德者之于恶人,则不受而铭之,于众人则能辨焉。而人之行,有情善而迹非,有意奸而外淑,有善恶相悬而不可以实指,有实大于名,有名侈于实。犹之用人,非畜道德者,恶能辨之不惑,议之不徇?不惑不徇,则公且是矣。而其辞之不工,则世犹不传,于是又在其文章兼胜焉。故曰,非畜道德而能文章者无以为也,岂非然哉!然畜道德而能文章者,虽或并世而有,亦或数十年或一二百年而有之。其传之难如此,其遇之难又如此。若先生之道德文章,固所谓数百年而有者也。先祖之言行卓卓,幸遇而得铭,其公与是,其传世行后无疑也。而世之学者,每观传记所书古人之事,至其所可感,则往往衋然不知涕之流落也,况其子孙也哉?况巩也哉?其追睎祖德而思所以传之之繇,则知先生推一赐于巩而及其三世。其感与报,宜若何而图之?抑又思若巩之浅薄滞拙,而先生进之,先祖之屯蹶否塞以死,而先生显之,则世之魁闳豪杰不世出之士,其谁不愿进于门?潜遁幽抑之士,其谁不有望于世?善谁不为,而恶谁不愧以惧?为人之父祖者,孰不欲教其子孙?为人之子孙者,孰不欲宠荣其父祖?此数美者,一归于先生。既拜赐之辱,且敢进其所以然。所谕世族之次,敢不承教而加详焉?愧甚,不宣。巩再拜。
昔日经行人去尽,寒云夜夜自飞还。"
顷在维扬,陈师文参议家舞姬绝妙,赋此。宫腰束素,只怕能轻举。好筑避风台护取,莫遣惊鸿飞去。一团香玉温柔,笑颦俱有风流。贪与萧郎眉语,不知舞错《伊州》。
到君栖迹所,竹径与衡门。亦在干坤内,独无尘俗喧。 新泉浮石藓,崩壁露松根。更说寻僧处,孤峰上啸猿。
豆蔻梢头春色浅,新试纱衣,拂袖东风软。红日三竿帘幕卷,画楼影里双飞燕。拢鬓步摇青玉碾,缺样花枝,叶叶蜂儿颤。独倚阑干凝望远,一川烟草平如剪。
宿雨霁氛埃,流云度城阙。河堤柳新翠,苑树花先发。洛阳花柳此时浓,山水楼台映几重。群公拂雾朝翔凤,天子乘春幸凿龙。凿龙近出王城外,羽从琳琅拥轩盖。云罕才临御水桥,天衣已入香山会。山壁崭岩断复连,清流澄澈俯伊川。雁塔遥遥绿波上,星龛奕奕翠微边。层峦旧长千寻木,远壑初飞百丈泉,彩仗蜺旌绕香阁,下辇登高望河洛。东城宫阙拟昭回,南阳沟塍殊绮错。林下天香七宝台,山中春酒万年杯。微风一起祥花落,仙乐初鸣瑞鸟来。鸟来花落纷无已,称觞献寿烟霞里。歌舞淹留景欲斜,石关犹驻五云车。鸟旗翼翼留芳草,龙骑骎骎映晚花。千乘万骑銮舆出,水静山空严警跸。郊外喧喧引看人,倾都南望属车尘。嚣声引飏闻黄道,佳气周回入紫宸。先王定鼎山河固,宝命乘周万物新。吾皇不事瑶池乐,时雨来观农扈春。
满目芊芊野渡头,不知若个解忘忧?细随绿水侵离馆,远带斜阳过别洲。金谷园中荒映月,石头城下碧连秋。行人怅望王孙去,买断金钗十二愁。
右军本清真,潇洒出风尘。山阴遇羽客,爱此好鹅宾。扫素写道经,笔精妙入神。书罢笼鹅去,何曾别主人。
先生醉也,童子扶者。有诗便写,无酒重赊。山声野调欲唱些,俗事休说。问青天借得松间月,陪伴今夜。长安此时春梦热,多少豪杰。明朝镜中头似雪,乌帽难遮。星般大县儿难弃舍,晚入庐山社。比及眉未攒,腰曾折,迟了也,去官陶靖节。